黄渊普谈全球化：通过恩格尔系数去理解菲律宾创业机会

3月16日清晨5点多从菲律宾首都马尼拉机场打车往市中心走，天刚微微亮，但马路上的车辆已经不少，甚至路边已经有人在摆摊或摆摊到清晨还未结束。将近6点到达了美国大使馆附近的麦当劳时，里面已经生意兴隆：有排队买早餐的人，也有在麦当劳的洗手间洗漱的人；门店外的街头已经有不少人出来做生意，也有人睡在街边还没醒。

马尼拉市不大的面积上有超过180万人口，其中将近40%的住在平民窟里。而大马尼拉都市区有超过1300万人口，由马尼拉市和周边的16个城市组成。马尼拉是"多元"的，富人和穷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，没有违和感、也没什么冲突。Makati的BGC现代整洁，附近的高档公寓租金和深圳福田区市中心差不多；而不远处一两千米不到的地方是贫民窟，铁皮做的小房子挤满了人。

大马尼拉的GDP总量为1210亿美元，人均GDP超过9000美元。初看这数字还不错，但菲律宾整体的人均GDP只有这个数字的1/3多一点，普通白领的月工资不到3000元人民币。另外，菲律宾贫富差距非常大、普通民众并没有什么获得感。

菲律宾1.2亿人口，其中较为富裕的人口有2000万，2000万里面又有不到200万高富裕的人口。其余的1亿人口，有消费意愿但确实没太多消费潜力；他们收入不高，但基础开支却不低。以交通出行为例，马尼拉的地铁、公交比北京、上海还贵，居民出行用得更多的吉普尼也要12比索（约1.5元人民币），对比当地的收入来说并不便宜。

（作者体验马尼拉的小三轮）

一个此前在北京生活工作多年、现在在马尼拉创业的朋友跟我说：要维持在北京同一生活水准（租较好的地方、吃中餐、经常打车），马尼拉的成本是北京的2倍以上。以我的个人经历为例，昨天中午和一个朋友吃火锅，两人一共花了450元；吃的其它几顿湖南菜、四川菜餐厅，价格也不比北京上海低。

中餐价格贵，马尼拉的普通民众可以不吃；但马尼拉的居民用电费是北京的两三倍，这就让人很难逃避了。一个朋友说他只开空调，几乎不用其它电器，每月的电费就得大几百元人民币；而绝大多数菲律宾居民每月薪资不到3000元人民币，几乎用不起家用电器。而菲律宾这个国家，依然是以煤炭为主要的能源，各种大大小小的电力公司增加了社会成本。

再以跨境电商圈讨论较多的移动支付为例，虽然马尼拉随处可见GCash的标识以及Maya的广告，但普通民众对用在线支付还是不热心，除了缺钱外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：使用成本太贵了；线上缴个电费、水费就要高达10%的手续费，其它的使用成本也不低。所以，用现金虽然不方便，但更受一般民众欢迎。菲律宾民众上网时长很长，但对于在线购物和支付的信任度依然不够，所以TikTok电商业务在菲律宾一直没有真正打开局面。

菲律宾民众更喜欢去线下商场，疫情期间的线上红利在后疫情时代消散得很厉害，菲律宾的电商增速在放慢。在Makati市的Uptown Mall或Pasay市的SM Mall of Asia，平时工作日人很多，周末就更拥挤了；哪怕不购物，线下商场也可以免费吹空调，这是线上完全无法比拟的。喜欢去线下商场这一点上，菲律宾和沙特类似。

恩格尔系数是国际上一个衡量居民生活水平高低的重要指标，如果60%以上的支出花在食物上，这个家庭基本上是贫困的。中国在1980年时，全国居民恩格尔系数在60%左右，到2022年时下降到30.5%。菲律宾到目前整体居民的恩格尔系数依然在60%左右，这意味着菲律宾普通民众能够花在食物之外的钱很少。

这个基本的情况，加上菲律宾民众普遍不存钱的习惯+省钱的诉求结合起来，快餐店Jollibee（快乐蜂）和Chowking（超群）的生意非常好。价格贵一些的麦当劳生意就差一些，更贵的Shake Shack就显得生意很冷清。简单推断，中国国内已经很卷且品质不错的低价餐饮，或许出海到菲律宾会有发展前景。至于非食物品类或中产消费，在菲律宾打开局面会不容易。

我在Uptown Mall和SM Mall of Asia里面看到的中国品牌里面：华为的生意不如小米，更有钱的直接买苹果的产品，差点钱的买小米（听说Realme、OPPO和vivo销售更好）；安踏的门店，半个小时没一个顾客进门；大疆的门店，工作人员数量远比顾客多… 而和吃的有关的，来自中国台湾的coco都可、老虎堂、贡茶生意都还不错。目前，来自中国大陆的蜜雪冰城也在马尼拉有几家门店，尚未大规模扩张。

（Uptown Mall里面的华为、安踏、小米门店）

在菲律宾创业的一个朋友说，虽然有种种问题，但他很喜欢这里：菲律宾大多数人会说些英文，考过四六级的中国人在这的语言障碍比去非英语国家会小一些；菲律宾整体的治安还不错，民众的服务意识很不错；华人不仅仅有经济地位，也有政治地位（这和东南亚其它人口大国不同）；相比而言，出海菲律宾的中国企业还不算多，没那么卷…

上一任总统杜特尔特十分亲华，新总统小马科斯整体会延续上一任总统的政策；民众普遍认为，小马科斯2028年任期结束后，杜特尔特的女儿、现任副总统莎拉将接任。在接下来11年，中菲关系将会很稳定；中国企业或品牌出海菲律宾，有这么一个好的大前提，其它问题都是小问题。

EqualOcean全球化峰会（ESG2023）将于2023年6月1日-2日在深圳举办。此次峰会设置有"出海东南亚论坛"。诚邀各方参与ESG2023出海东南亚论坛，想参会的朋友，请点击报名链接填写个人信息。寻求商业合作，请点击ESG2023介绍手册查看。2023年6月2日，我们一起相聚ESG2023出海东南亚论坛。